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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梆

  • “光棍合娶老婆”到底错在哪?

    “光棍合娶老婆”到底错在哪?

     “光棍合娶老婆
    Mirjam van den 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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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棍合娶老婆”到底错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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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导致了“光棍危机”?根据UN Population Division(联合国人口统计部)的报道:“男尊女卑,故以男为贵”的男权思想以及一胎政策是“光棍危机”的主要成因。

    <(谈性说爱中文网特约专栏)面对未来中国可能出现的3000万光棍,浙江财经大学经济与国际贸易学院教授谢作诗运用经济学分析工具,在自己的博客中发出《“3000万光棍”是杞人忧天》一文。

    在文中他抛出一系列“骇人听闻”的观点:用市场化的方式“出清”,用价格调节供求,收入高的男人优先找到女人之后,收入低的男人可以几个人合起来找一个老婆,因为“在那些偏远的穷地方,就有兄弟几个合娶一个老婆的,而且他们还过得其乐融融”。对此,网友批驳说,“人不是数字,也不是你所谓的经济”。

    经济学教授提议“光棍合娶老婆”,他的理论到底错得有多远?

    这一论断让我想起了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写过一个关于愚昧酿造暴力的小说《The Interloper(闯入者)》:在阿根廷一个贫穷落后的小镇,哥哥和弟弟靠卖皮草为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过着合伙人般的“经济共同体”生活。

    有一天,哥哥从贫民窟带回来一个漂亮女人“胡莉安娜”,没过多久,弟弟也爱上了她。为了不争风吃醋,哥哥“慷慨地”把他的“猎物”与弟弟分享。而“胡莉安娜虽然百依百顺地侍候兄弟两人,却无法掩饰对老二更有好感。老二克制着,不让她对自己动感情。”

    这团感情的乱麻把哥俩搅得心神不宁,几乎反目成仇。为了恢复“男人之间的友谊”,哥俩把胡莉安娜卖给了妓院,以为可以息事宁人,但却忍不住思念之苦,分别找各种理由,偷偷去妓院看她。“长此以往,我们的马会累跨的。”哥哥抱怨道,于是把胡莉安娜从老鸨那里赎了回来,哥俩又回到了往日的混乱里。

    最后,哥哥把胡莉安娜杀了——兄弟俩痛哭失声,紧紧拥抱。以前他们靠血缘和经济纽带过着捆丨绑式生活,现在,又多了一条将他们捆丨绑在一起的纽带:“惨遭杀害的胡莉安娜以及把她从记忆中抹去的义务。”

    这个故事是19世纪南美洲贫困地区平民的悲剧性缩影。假如3000万底层光棍一致赞同那个跨学科文盲教授提出的“合伙娶妻”的理论,并逐一实践,那么我们的社会将迎来一个怎样的悲凉图景?

    毫无疑问,我们的社会将被无数个“胡莉安娜的悲剧”和她们的阴魂缠绕!胡莉安娜们的身体和灵魂即使不被这些直男癌的占有欲和醋意杀死,也会被她们的母亲掐死腹中。身为人母,谁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到人间去受那份罪呢?

    如果说《闯入者》中的兄弟俩是男权&暴力的代表,那个跨学科文盲教授则比他俩更男权、更暴力。

    首先,他假定3000万底层光棍如果找不到老婆,就肯定会强丨暴、抢劫、发动暴乱——这是以男性为主的精英阶层对底层穷人的一种缺乏社会学根据的假设和阶级歧视。

    其次,他假定女性必须要成为这些底层光棍的“慰安妇”,成为他们性欲发泄的对象以及生育工具,不然就是“不道德”的,就是社会动乱的罪魁祸首,就是“祸水”。

    再次,他假设底层光棍们不可能拥有人类的感情,为了稀有的性和生育资源,可以像黄蜂、甲壳虫、公牛等90%的动物一样过上“和谐的”多偶制生活,且绝不会“争风吃醋、激情犯罪”。

    为此,他拿出西藏门巴族的“兄弟共妻”的民俗传统来做例证,但是他忽略了这个传统中“女性占支配作用”的先决条件以及“封闭式部族经济”对这一传统的保障作用,也忽略了当代中国农业人口和农村经济的巨大流动性,以及都市&国际文化对边远贫困地区的文化渗透。在这种渗透下,即使最贫穷的男性和女性都更有可能寻求符合现代文明水准的、平等的婚恋机会。

    最后,他假设“底层的女人们”除了嫁给“底层光棍”之外,不可能拥有别的活路——国家和社会也不应该为她们提供别的活路(比如教育),这样一来她们就可以彻底地沦为男性的附属品以及“维稳工具”。

    在此,他扛出了经济学的大旗,好像一切符合资本主义经济学原理的交易都是合理的。照他的理论,昔日的大西洋黑奴交易、印度的圣妓(以祭神为名把女儿卖给妓院养家糊口),以及贫困地区的人口贩卖,都是合理的。

    是什么导致了“光棍危机”?根据UN Population Division(联合国人口统计部)的报道:“男尊女卑,故以男为贵”的男权思想以及一胎政策是“光棍危机”的主要成因。

    1980年代末以来,很多家庭为生男婴,不惜将女婴流产,这一现象直接导致了2010年至2015年,中国男女出生性别比率严重失调,即116比100,比“女性地位低下而臭名昭著”的印度还糟糕(印度为111比100)。

    假如男孩不被列为生育首选,那么2010年中国拥有的女孩和女性人数将为预计中的7.21亿,而不是现实中的6.55亿。仅这缺失的0.66亿,就占了女性人口的10%。

    如果让“女婴骤减的趋势”持续发展,那么到了2050至2054年,每186位婚姻适龄男性,就只能面对每100位婚姻适龄女性,这是一种怎样的压力?

    就算男女出生比率在2020年恢复正常(几乎不太可能),中国婚姻适龄人口的比率也难以恢复到平衡水平。预计到了2070年,将有21%的中国男性到50岁时仍娶不到媳妇,在印度,这一估算为15%(《经济学人》2015.4.18)。

    “男尊女卑,不是男婴就不生”,加上计划生育,导致了人类史无前例的光棍现象跨学科文盲教授不但不从中反省,反而提出“合伙娶妻”这个让一个刚刚崛起的大国倒退回原始部族的概念,似乎不将“男尊女卑”这种男权思想发挥到极致,就不能体现他的话语权力和精英地位。

    这是他的悲哀,也是中国性别平等教育的悲哀。

    又,今年美国为什么有人在同性恋婚姻合法化之后,提出“多偶制婚姻合法化”的倡议?因为经历过性解放运动和各种女权运动之后的美国女性,在经济上和思想上较为独立,她们如果选择“一妻多夫”,极有可能是出于“爱爱多元化&爱爱自治”的考虑,而极少是出于饥寒交迫。

    尽管如此,美国六个最高法院仍否决了这项超前提议。美国艾莫里大学法律教授John Witte Jr说道,反对的原因是“多偶制”中包含着诸多对妇女和儿童潜在的危害元素,尤其是在配套法律不健全或监督实行难度大的地区。

    可见,要解决光棍问题,“一妻多夫制”或“多偶制”不是出路,真正的出路是大力提倡性别平等教育,提高女性地位和女婴出生比率,让女性不至于为了温饱问题而物化为“合伙娶妻”的“性产品”。

    (配图与本文内容无关)

    (文/ 王梆,资深媒体人、电影导演、作家。出版电影文集《映城志》和多部小说集等。拍摄有纪录片《刁民》等。在《南方都市报》等开设专栏若干。)

    (原题:男权思想:“3000万光棍”的病原体。特约专栏,未经允许,不得转载。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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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们的红杏出墙,是一次惊险的绽放

    她们的红杏出墙,是一次惊险的绽放

    她们的红杏出墙,是一次惊险的绽放
    影视作品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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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的红杏出墙,是一次惊险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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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尘土飞扬的乱世里,谁能保证自己嫁的,一定就是那个童话里的王子呢?然而面对婚姻的不如意,她所得到的选择余地却是那么的少。

    <(谈性说爱中文网特约专栏)《相见恨晚》,《一见钟情》,《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包法利夫人》,《小岛》,《年年有今日》……那些关于女性出轨的电影和文学作品,总是让我感动。

    我不是一个主张大搞婚外情的女人,不会刻意地将它们列为枕边读物,为自己羊绒般平缓的婚姻生活寻找芥末,之所以会被这些故事感动,完全是出于一种对女性的同性相惜的感情,一种女人的恻隐之心。

    要知道,我们(女性)仍生活在一个“较之男性,女性出轨要承受更高风险”的社会里。

    在过去,避孕技术极度落后的时代,女性出轨时所承受的心理压力,是男性无法想象的;女性还会因出轨行为而下地狱(在Lars von Trier的电影《破浪》中,女主人公因为其“堕落的出轨行为”,至死都没有得到教廷的原谅)。

    女性会因出轨被整个上流社会全盘否定(1872年,托尔斯泰在铁轨上发现了一具女尸,来自一位出轨后,被丈夫发现,走投无路,卧轨自杀的女人。托尔斯泰被她悲惨的遭遇触动,写下了《安娜卡列尼那》);今天,世界上仍有8个国家,会将出轨的女性判处死刑

    即使在对两性关系多元化日趋包容的欧洲,女性的婚内出轨,仍会被视为天大的丑闻(在2003年获布克文学奖的小说《丑闻日记》中,女主人公因为和她的学生私通,每天被小报记者们堵截得水泄不通,家庭破碎,名誉尽毁)。

    根据牛津大学实验心理学家Rafael Wlodarski的2015年的研究,只有30%的灵长类(哺乳动物的3%)会实行单配制(一夫一妻制),人类的交配模式则是多元化的,认为一夫一妻制有悖人性,和认为多偶制有悖人性一样。

    这两种看法,依据生物学的观点,都是有失偏颇的。这两种交配模式都各有其利弊,也因人和社会环境而异……

    然而不管这类研究结果怎样对女性有利,女性若像男性那样(尤其是已婚女性)站起来说:“我们难道不是和男性一样,也是多偶制的动物么?”她得到的回答多半是:“动物生来是平等的,不过有的动物生来比另一些动物更有资格获得平等(——George Orwell《动物农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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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片:影视作品截图

    冒着“荡丨妇”,“堕落”,“通奸”等罪名,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必要时还得像德国占领时期的法国抵抗成员一样,在被追捕时,把情书或约会纸条像“反动传单”般,揉成一团,塞进口中咽下去,这是一种怎样悲壮的女性出轨境遇

    即使如此,仍有无数女性,飞蛾扑火般地出轨。是什么,在婚姻的那堵高墙外,让她们“步月如有意,情来不自禁”?

    Esther Perel(曾被《纽约时报》评为自Ruth Westheimer博士之后最重要的爱爱心理学家)发表过一番关于出轨的讲话,她说道:“不忠,是一扇通往人类错综复杂的情爱关系的窗户。在一段两性关系里面,并非只有实质性的红杏出墙才是不忠,动暴动粗,婚内强丨暴,用性冷淡作为惩罚,冷漠自私,拒绝谈话沟通……这些都是不忠和背叛,即使不是对婚姻这种契约关系的背叛,也是对爱和两厢愉悦的背叛。”

    这番话让我想起我在一位负责移民问题的社工那里听到的,一个关于“女性出轨”的故事。

    一位来自尼日利亚北方的女人,4年前嫁给了一个英国人。在她出生的地方,女孩月经来潮后就可以出嫁,男人们盛行一夫多妻制,所以在她的姐妹眼中,她能嫁到英国,就等于找到了重生的金钥匙。

    她的英国丈夫,据说除了脾气粗暴以外,表面上对她也不薄,给她父母买了房子,给她买金项链,还送她上英语班。但是她却爱上了同班同学,一位来自北非,一无所有,靠为集装箱打包为生的码头工。

    她和那个码头工在课外约会见面,结果被她的英国丈夫发现了。那个英国丈夫把她的脸打成了肿胀的茄子,耳朵打到出血,还以“为绿卡骗婚为由”把她告到了内政部,很快她就被遣返尼日利亚了,她的律师出示了一叠伤痕累累的照片也没有用

    面对这类故事,虽然知道她有错,我却不能停止对她的同情。在尘土飞扬的乱世里,婚姻,有时候就像抛硬币一样,谁能保证自己嫁的,一定就是那个童话里的王子呢?然而面对婚姻的不如意,她所得到的选择余地却是那么的少,少到一次红杏出墙的绽放,便是一生一世的道尽涂殚。

    在我看来,理想的两性关系,是出轨之后仍可被原谅的关系;理想的爱人,是为出轨的一方留有余地的爱人。而只有在一个真正实现男女平等的社会里,我们才有可能接近这样的理想。

    (文/ 王梆,资深媒体人、电影导演、作家。出版电影文集《映城志》和多部小说集等。拍摄有纪录片《刁民》等。在《南方都市报》等开设专栏若干。)

    (特约专栏,未经允许,不得转载。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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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口述】一个自愿的M的故事

    【口述】一个自愿的M的故事

    你所不知道的SM
    Flickr/Franco Fol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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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述】一个自愿的M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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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社群里的人都很清明、理智、可敬、或者至少也是正常人,所以,和大众印象不同,这是一个温暖、亲切并互相支持的社群。

    (谈性说爱中文网特约专栏)花是一个虐恋爱好者。她是一个天生的M,也就是受虐方。自从她有了性意识以来,她就开始寻找她的完美伴侣,一个可以绑缚、调教和支配她的S,一个符合她被臣服的意愿的主人。

    在“主动追求这样的人”这一点上,花和她所表现在外在的“自我”是非常一致的:她在外企上班,穿干净利落的职业装,工作积极认真,对自己严格要求,对人对物都追求着一贯以来的好品质。

    和人们对M的想像截然不同,她不是人贩市场上那种失去自由身的性奴,她是“自愿”的,是全然的SSC(Safe,Sane,Consensual;安全,理智,知情同意)。她热爱并从追求身体的痛苦中获得性快感,并主动选择这种性行为像任何一个具有时代精神的女性那样,敢于并有能力为自己的行为所负责。

    正如社会学家Gini Graham Scott在她的著作《爱欲的力量》(Erotic Power)里所说的那样:“有非常广泛、各种各样不同性癖好的人,都同样参与施虐受虐活动,ta们的背景、活动与态度都大相径庭,完全不符合社会制式看法——将施虐受虐视为暴力、危害的形式、或精神不稳定、想伤害别人或自己的伤害罪行。这个社群里的人都很清明、理智、可敬、或者至少也是正常人,所以,和大众印象不同,这是一个温暖、亲切并互相支持的社群。”

    花自己也很难解释,为什么她喜欢从捆丨绑和被虐待中获得性快感。这大概是天生的吧!花的第一次,是15岁,不是和男性,而是和一根麻绳。她用麻绳把自己的私丨处绑了起来,从大腿根部一直缠绕到胸部,再从颈部绕向后方,在腰部打上一个蝴蝶节。花对自己的处女作很满意,阴丨蒂由于不断地被绳子粗暴地刺激,花在插入以前就获得了高丨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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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lickr/Martin Abegg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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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从未觉得自己有病。她也不会去找那种觉得她有病的男朋友。“我要的,就是同好。”就像同性恋一样,SM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族群,ta们有ta们的世界,网络和现实互相交替,里面的人凭眼神相遇,往往在第一眼就能判断出对方是S还是M,或者兼而有之。就像最寻常的异性恋一样,要找到精神和肉体都非常投契的伴侣,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很不容易的。

    但是花算是比较幸运的,在她28岁的时候,她遇见了她的“主人”南。花认为南是天才:“他是一流的绳师。他可以用十五种,甚至更多花样把我绑起来。”花激动地说,南是一个能够把作为无机物的器具变成凶猛爱欲禽兽的艺术家!

    南与花的关系是SM里面最为普遍的一种关系,即支配与臣服,也就是D/S。南支配着花,花臣服于南。花告诉我,她的一些同好们,大都也是这样的关系。比如拉拉,她和花正好相反,拉拉是S,也就是女王,拉拉的他是她的“奴隶”,拉拉很爱他的“奴隶”,拉拉称他为爱奴。

    SM的双方通过爱情与沟通,掌握着控制的程度与限制,这里面,最重要的是:“一个不愿意的人是不可能被臣服的。”这是区分SM与性侵害最显而异见的界限。所以,不要歧视花,不要焚烧她的绳子,不要剥夺她的性快乐。也不要把拉拉那样的S,和传说中人神共愤的苏妲姬相提并论,因为那个没有人权的奴隶时代早就已经彻底过去了。

    美国精神病学协会早已定义SM是一种健康的性欲表达形式,社会学家Weinberg与Kamel在论文中说明,施/受虐欲的本质并不那么在于一个人感受的强烈痛楚——情绪上的,大过肉体上的。


    (文/ 王梆,资深媒体人、电影导演、作家。出版电影文集《映城志》和多部小说集等。拍摄有纪录片《刁民》等。在《南方都市报》等开设专栏若干。)

    (原题:SM是一种健康的性欲表达形式。特约专栏,未经允许,不得转载。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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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做一次好爱,胜过人间无数

    做一次好爱,胜过人间无数

    做一次好爱,胜过人间无数
    Flickr/Richard fo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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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一次好爱,胜过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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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爱的质量远比频率重要。机械,重复的活塞运动,和每天吃一顿方便面无异,而一次鸾颠凤倒的交欢,则胜过人间无数。

    (谈性说爱中文网特约专栏)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莫过于数据了。而在所有的数据当中,针对“正常伴侣爱爱频率”的数据,则是所有数据当中最可恶的。

    比如来自美国General Social Survey(常规社会调查)的数据:“正常伴侣平均爱爱次数为1年58次,其中20-30岁之间的伴侣平均爱爱次数为1年111次。随着年龄增长,爱爱频率呈斜坡下滑趋势,平均每10年下滑20%左右。”难道做足58次爱,读过《人生必读的10本好书》,并且还瞻仰过纽约不能错过的12大景点,就足以把自己放进正常人的圈子里,过起无忧无虑的圈养生活了?

    数据的可恶性就体现在这里,它总是列出某项看似符合规范的指标,然后便开始不停地暗示,只要达到了xx标准,人生就可以像洗碗机那样嘎吱嘎吱地转起来啦!

    列出上述这些枯燥的数据是想说明,爱爱的质量远比频率重要。机械,重复的活塞运动,和每天吃一顿方便面无异,而一次鸾颠凤倒的交欢,则胜过人间无数。

    这么说不但因为我是女性,且已跃过了“每年111次”的青壮期,更重要的是,日积月累,我总算攒下了一点鉴赏力,终于能在A片和法国情丨色女作家Dominique Aury的小说《O娘的故事》之间,找到它们的天壤之别——前者无疑是千篇一律的,乏味而油腻的方便面;至于后者,则是Soupe au Pistou, 一道独具风味的法式浓汤。它的文学性也许不及Georges Bataille的情丨色青春小说《眼睛的故事》,但它却在1950年代的西方刮起了一场爱爱观念的龙卷风,通过描述一座秘密城堡内的床底之欢,挑战了各种性禁忌,展示了女性性幻想性快感来源的丰富性和多元性

    DominiqueAury化名写O娘的时候已经47岁,是法国文学界赫赫有名的翻译家,文学奖的评委。O娘是她偷偷写给自己的恋人,法国作家Jean Paulhan的枕边书,写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要出版,其目的也只是为了诱惑他,挑起他的情欲。她在一篇自述中用第三人称描述自己当时的感受:“她就像一个小女孩,每天夜晚,握着一支黑色的铅笔,写啊,写啊,就像在黑暗中道出一种欲言又止,排山倒海的爱。平生第一次,她做到了毫不犹豫,义无反顾……修改,删除,凭住呼吸,甚至在梦中也不停止……一直写到拂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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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lickr/Tina Franklin
    图片:Flickr/Tina Franklin

    仅仅是为了挑起恋人的情欲,Dominique Aury就写下了一本挑逗了全世界的诱惑书,而很多女人却连性感睡衣都懒得去挑,也懒得去想“为什么我们的爱爱没有高丨潮”——反正她们已经做足一年58次,完成指标,仁尽义至,何错之有?可见,比鹑居鷇食的禁欲思想更可怕的,是靠惯性驱使的,例行公事的嘿咻

    问题一旦提出来,相信大部分女性都会表示赞同,但肯定也不会忘记为自己的懒惰开脱:“谁不愿意追求高品质的嘿咻呢?只是在一起久了,激情就慢慢地被柴米油盐消磨掉了……不做嘛,又怕他憋不住,万一在外面找个小三就麻烦了。”

    美国著名泌尿科医生Marc Richman在他的某项研究中曾指出:“没有任何医学依据表明,男性非得一周要两次。所以女性用维持爱爱频率来缓解伴侣性压抑的做法,是不可取的。”换句话说,靠频率维持亲密关系,这是得过且过的懒女人,潜意识中站在男权立场上思考问题的懒女人才会用的,老套而过时的方法。

    对一个现代女性来说,获得高质量爱爱的关键是学会“诱惑你的伴侣”,而不是“do your duty(尽你的义务)”和完成爱爱指标

    你可以像Dominique Aury那样,写本“献给一个人的色丨情小说”,如果你觉得自己除了“也蛮拼的”和“也是醉了”之外,几乎写不出其他的句子,也可以用女性杂志介绍的流行方法,先用一根丝带把自己打点起来(毕竟,男性是视觉动物),再玩“不触摸也能来电”的前戏,比如耳语啦,或者发个露点短信什么的。

    总之,诱惑男人的方法因人而异,各有千秋。总之把“义务”这个词从阴丨道中抹去,把“快感”这个词在头脑中竖立起来,才是高品质嘿咻的关键


    (文/ 王梆,资深媒体人、电影导演、作家。出版电影文集《映城志》和多部小说集等。拍摄有纪录片《刁民》等。在《南方都市报》等开设专栏若干。)

    (特约专栏,未经允许,不得转载。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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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人,从身体中越狱

    女人,从身体中越狱

    Rose Siggins
    Repor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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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从身体中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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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应该学会如何不被身体的瑕疵所左右,接受身体的本来面目,使它变得更健康更活力。从身体中越狱,重获自由的第一步。

    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国家的女人像中国女人那样如此怕老,憎老,30出头的美女就被赐予天山童姥的封号,35岁以上的单身女人就被扔入剩女行列,50岁出头就已经是“无人问津”的怨妇。

    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汤唯的眼睛,舒淇的嘴唇,苍井空的童颜巨乳,巴西第一美臀埃莉安娜-阿玛拉尔的翘臀……大部分的女人相貌平平,甚至像维纳斯那样缺少双臂。

    Rose Siggins(顶图中),天生骶骨发育不全,2岁时就被迫截肢,3岁时开始用双手走路,7岁时,她已经可以像一只小猴子一样灵敏地上串下跳,爬树,玩滑板无所不能。老师们为了不让她那只有上半截的身体在同学中“过于夺目”,建议她套上一副假腿再来上学,于是她做了平生的第一个选择:“No!”这个选择使她在未来的三十多年里,没有像其他的残疾女人那样,因为过度依赖支架而逐渐失去肌肉的活力,最终在轮椅上了却残生。

    她为自己作的第二个选择是学习驾驶,18岁,她已经是一名美国科罗拉多州的业余赛车手。1997, 她为自己作了第三个选择,就是嫁给比她高四倍的,年轻又帅气的汽车店雇员,Dave Siggins。他向她求婚的场面通过电视直播震惊全美,她得到了无数的祝福,但是也有人嘲笑她是“啦蛤蟆想吃天鹅肉”,认定她的婚姻只是一场作秀,不会长久。她毫无芥蒂,义无反顾。对那些猎奇者,她坦诚地而自信地说道:“我拥有女人所拥有的一切,我的乳房,阴丨道和子宫发育良好。我们的爱爱就像其他夫妻的爱爱一样,美好,普通而和谐。”他则开玩笑地说道:“幸好我不是一个恋脚癖,不然根本娶不到美人归。”

    1999年,她怀孕了,医生认为这会给她带来生命危险,建议她流产。但是望着在羊水里发育健全的宝宝图像,她为自己作了第四个选择,誓死也要保住这个孩子,于是她生下一个粉嫩健康的男孩。6年又,她又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她把小女儿放在胸前的布兜里,用双手支撑着滑板,和儿子一起到公园里散步。母亲去世后,她和丈夫搬回娘家,共同照顾老年痴呆的父亲和智商只有10岁的弟弟。 她的故事在美国家喻户晓,很多女人把她当成偶像和楷模。

    如果Rose Siggins的身体是一座伴随她降生的监狱,并且是一座残酷的巴士底狱,那么她成功地越狱了!她从自己那并不完美的身体中解放了出来,从而获得了自由。这种自由赋予她高度的行动自主权,除了两岁那年的被迫截肢以外,她从未放弃过行使这项权力。

    然而有的女人,四肢健全,生来自由,却硬要给自己的身体建造一座监狱。比如有的90后妙龄女生,本来可以用买高级护肤品的钱去实践一次环保旅行,去印度学习瑜珈,去日本学习花道,去西班牙学习Biodanza舞蹈,或者干脆哪儿也不去,在窗台下啃完一本像《老虎的妻子》那样的出自年轻女小说家之笔的奇幻小说……但是她们却把光阴洒在了微博晒靓照上,把银子撒在了淘宝护肤品上,把梦想寄托在韩国整容之旅上;有的80后女子,本来可以继续充电,挖掘自身的想象力,开拓出更多创意;或者把精力放在爱的哲学和恋爱的练习上,让自己充分地享受爱的愉悦和爱的质量;又或者专研育儿心经,从自幼所受的强迫式教育中吸取失败经验,让宝宝变得勇敢而独立……但是她们却一心只想做那个穿Prada的女神,因为A货已经不能满足她们的自恋,以至于卸下一身的名牌,身体就变得无所适从;有的70后女人,生活的重心“不由自主地”转移到了如何抗衰老和斗小三上面。

    几乎一夜之间,失传了几百年的美颜术又重现江湖:冰肌保养大法,鱼尾纹阻击手实战手册,21天克己减肥秘籍,最萌美瞳七彩幻变佩戴法,白领女性选择的十大美胸午餐,抗氧化木乃伊无敌金粉等等无奇不有,五花八门……三代人共同打造身体消费神话,构成了中国特色的中产阶级女性私生活奇观之一。身体,在消费主义的推波助澜下,一步步地被女人自己改造成一座监狱,把自己关在对不完美,衰老和被他人遗弃的恐惧里——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国家的女人像中国女人那样如此怕老,憎老,30出头的美女就被赐予天山童姥的封号,35岁以上的单身女人就被扔入剩女行列,50岁出头就已经是“无人问津”的怨妇。

    ——然后更糟糕地是,再给这座监狱找一个男狱长,把责任理所当然地推到男权主义那里,尽管男权主义从来不为女人的悲剧买单。

    如果你认同“通过身体获得解放是思想解放的捷径”,那么不防从Rose Siggins的故事那里吸取灵感,学习如何不被身体的瑕疵所左右,学习如何接受天生的不完美,接受身体的本来面目,热爱它,锻炼它,使它变得更健康而充满活力。从身体中越狱,这是我们重获自由的第一步。只有获得了自由,我们才能获得人生每一步的自主权。

    (文:王梆 资深媒体人、电影导演、作家。出版电影文集《映城志》和多部小说集等。拍摄有纪录片《刁民》等。在《南方都市报》等开设专栏若干。原题:《女人:从身体中越狱,重获自由》。 特约专栏,未经允许不得转载。本文不代表本网观点)

    身体上的不完美,你会试着去接受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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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爱情中,我们为什么喜欢自杀自虐?

    爱情中,我们为什么喜欢自杀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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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中,我们为什么喜欢自杀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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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多年前的我,是一个整天把自己想像成孤儿,以为会见死神不过是一场蹦极跳的无良少女,不断地利用恋爱来逃离苦海。

    20多年前的我,是一个整天把自己想像成孤儿,以为会见死神不过是一场蹦极跳的无良少女。整个青春期除了与某种身处冥王星的孤独感惺惺相伴之外,还不断地利用恋爱来逃离苦海。恋爱却不好好爱恋,偏偏动不动就要用裁纸刀来追问爱情的真谛,证明自我的存在。没事吃上一百颗阿司匹林,再到医院里洗个肠……回想起来,经历过那样一个遗书厚到足以令碎纸机致残的青春期的我,还能活到今天,实在是一个奇迹。

    可惜并非所有的女孩都能制造类似的奇迹。记得去年9月24日,在伦敦西南部的温布尔登车站,23岁的夏琳和男友丹尼为接下来该做点什么发生了争执,两不相让,夏琳一气之下就跳到了铁轨上,结果眨眼就被一辆时速97公里的火车毫不动容地送进了天堂,虽然她没有像谣传中的法国香颂女王皮雅芙那样,用西餐刀叉叉死自己的恋人,但是让自己的恋人眼睁睁地望着火车从自己身上碾过,其残忍程度,也和杀人相去不远了。

    类似的悲剧总是不断地上演,最近被媒体报道的九零后美女,同样也只有23岁的阿英,与男友吵架后,竟然往自己身上泼洒汽油,拿着打火机想要吓唬男友,以为只要让打火机与身体保持一定距离,就不会将自己点燃,却没想到她才轻轻地按下火机,就被火蛇一口吞没了。全身重度烧伤,积攒了23年的美貌付之一炬,还要支付高昂的治疗费。她的父母和男友,更不知要付出怎样巨大的爱和关注,才能让她重拾生命的勇气。

    青春时迷恋这种所谓的“义无反顾”,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曾经是爱的文盲的缘故吧!对“爱”一无所知,不知道爱原来靠自虐争取不来,甚至拿死神来开玩笑,总侥幸地以为死神不会识货,自己玩的不过只是心跳,心理学管这种冲动而危险的应激行为叫作Impulse control disorder (ICD),即“冲动抑制失控症”,它目前被认为是多种心理疾病,比如Intermittent explosive disorder(间歇性情绪失控),Antisocial personality disorder(反社会人格障碍),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 (边缘人格障碍) 等等症状的并发症之一。“冲动抑制失控症”一旦发作,人就像陀螺一样,被瞬间卷入一种疯狂而黑暗的漩涡里去,并丧失对即将发生的惨剧的理性判断力。

    美国心理学家、华盛顿大学教授玛莎·琳汉(Marsha Linehan)认为,最容易出现这种并发症的人,在亲密关系中,多数存在着某种不容低估的交流障碍,或严重缺乏交流的技巧。他们往往遇到难以疏通的情感问题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尖叫,自虐,自残甚至自杀,以此激发对方对问题的关注。

    然而自虐是否真的有助于负面情感的发泄呢?瑞奇·诺尔特(Rick Nauert)博士是一位有着25年临床经验的心理医生,他在今年的两项最新研究中发现,答案是否定的。在第一项研究中,实验人群被分为两组,一组为从未使用过自虐手段,并无明显精神创伤病史的“正常人”,另一组为经常使用自虐,自残手段的病人,实验的结果是,在痛感被移除后,两组人群得到的精神放松水平指数竟然是一样的;第二项研究来自美国卡罗莱纳州大学的学生约瑟夫·富兰克林(Joseph Franklin)和他的同事,他们想证明,痛感移除是否有助于减轻心理的负面情绪,或者是否会产生正面和积极向上的情绪。通过不断地分组电极反应测试,其结果亦出人意料,那些把自虐作为发泄媒介的人,在痛感被移除后,显现出的情绪反应竟然是乐观而积极向上的。

    如果人类对痛感的本能排除反应,仍不能吓跑那些喝药,跳轨,泼洒汽油之类的疯狂念头,那么你不妨尝试一下Dialectical Behavioral Therapy(辩证行为疗法)。辩证行为疗法,是玛莎·琳汉在1967年开始创建的行为疗法之一,专门针对边缘人格障碍,自虐,自残,慢性自杀症,以及冲动抑制失控症。它以哲学和科学为根基,肯定事物和事物之间的关联性;承认变化是生命的常态,世事永远处在不可避免的变化之中;而阻碍,挫折,或者看似处于不利面或对立面的形势,其实更有助于促进对真相的揭示以及问题的解决。为了将这套理论在临床上应用起来,玛莎多年来一直在“接受”和“改变”之前寻找着每个个体的平衡点,即:“因为你是你,所以你被爱(you are loved the way you are)”,但是请不要忘记:“你必须努力改变(you must strive to change)”。玛莎坚信每个个体都能够在这矛盾的两极之间,通过不断地努力,最终找到属于自己的,这个看似神秘的平衡点。

    玛莎自身就是一个成功的病例:1961年的3月,年仅17岁的玛莎便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并很快成为隔离室的常客。她不断地攻击自己,用烟头烧手腕,鞭打自己的四肢,用头撞天花板,四处收集利器,想尽办法自杀……在一部关于她的纪录片中,谈起自己那长达两年的自虐史,玛莎说道:“那不是我,那是别人,是另一个她,在想尽办法摧毁我的一切。”玛莎和“另一个她”斗争的结果是,玛莎胜利了,她走出了精神病院,并且成为和荣格一样重要的心理学家。

    “接受那些我们无法改变的事物,鼓起勇气去改变我们能够改变的事物。” 这是辩证行为疗法给我们的启示。如果青春注定要有一场大火或风暴,请记住这句话吧!

    (原题:那个向自己泼汽油的九零后女孩 特约专栏,未经允许,不得转载。本文不代表本网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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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爱爱大师的悲剧

    爱爱大师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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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爱大师截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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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爱大师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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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剧《爱爱大师》讲述了性学家马斯特和弗吉尼亚的故事,为什么一场发生在西方1950年代的陈年往事,会激起这么大的轰动呢?

    直到1950年代,人们仍被两股对立的力量牵扯着,欲罢不能。一方是以牺牲快感(尤其是女性和同性恋者的性快感)来维持宗教社会秩序的“社会的性”,一方是主张“我的身体我做主”的“个体的性”。这两股力量其实早就像两块蓄势待发的击火石,一旦条件充分——比如当自由主义和女权主义发展到相应的成熟阶段时,它们就会碰撞出革命的火花来。当然,就像乔托之于文艺复兴,卢梭之于法国的启蒙主义,性革命当然也少不了把火花制造成火炬的先驱们。

    最近在美国热播的电视剧《爱爱大师》就讲诉了美国性学家马斯特(William H. Masters)和他那三十年的黄金排挡,性研究者,作家和心理学家弗吉尼亚(Virginia E. Johnson)的故事。该剧一经播放,立刻引起巨大轰动,虽然至今只播放到第一季第八集,却已经好评如潮,争议不断。

    为什么一场发生在西方1950年代的陈年往事,会激起这么大的反响呢?

    “女人之所以要假装性高丨潮,是因为这样能够促使男性更快射丨精,从而让女性尽快得到解脱。” “性高丨潮的滋味,就像盐的滋味,就像为从未尝过盐的人形容盐的滋味。” “我一直以为自己适合8码的鞋子,因为我的母亲认为我天生就应该穿8码的鞋子,这样会让我的脚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显得娇小秀气,直到有一天,一位鞋店的店员递给我一双10码的鞋子,穿上它以后,我平生第一次感觉自己像是行走在奶油之上——性带给我的快感就像是终于穿上了合脚的鞋子。” ……单看这些精彩的对白,就不难想象《爱爱大师》为什么能一下子就抓住了观众的眼球:可见我们的时代并没有因为50年前的一场性革命,以及紧随其后的卫道士反扑,再之后爱情片的商业化和当下色丨情片的泛滥成灾,就彻底解决了女人为什么要假装性高丨潮的古老问题。

    出生于1925年的弗吉尼亚,天生聪敏妩媚,在钢琴和歌唱方面亦颇有天赋,曾就学于Drury大学,二战时跟随着一支乡村乐队穿州过省,四处巡演。在“男人是女人的最终归宿”说教里长大的她,为此也曾努力过。然而她的第一段婚姻(和一位政客)却只逗留了两天,第二段婚姻(和一位律师)也不长久,第三段婚姻(和一位乐队领班)虽然好不容易地维持了六年,却最终也以离婚收场。1957年,当她遇见马斯特的时候,虽然只有32岁,她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单亲妈妈和三度主动离异的时代的叛逆者。

    弗吉尼亚为了赚钱养家,应聘华盛顿著名的产科医生马斯特的秘书。当时马斯特正手握秒表,表情专注地在妓院的锁眼里偷窥妓丨女们的性行为,因为不满足于自己的前辈,比如金赛(Alfred Kinsey)在1948年和1953年发表的人类性行为报告里那种通过访问和交谈间接获取资料的方式,马斯特决定要建立一个真人实验所,通过心率仪、脑电波、血压仪、温度计、阴丨道内壁拍摄器等等医疗仪器,对自丨慰和性高丨潮反应做出科学的测量和统计,从而解决为什么女人要假装高丨潮?女性的阴丨蒂高丨潮是否如弗洛伊德所说,是不成熟的高丨潮?只有当男性的小弟弟介入后,才能获得成熟的高丨潮(即阴丨道高丨潮)?男性的小弟弟大小是否影响女性的性快感?老年人是否真的不能饭否等等爱爱难题。马斯特野心勃勃,甚至想拿诺贝尔医学奖,但是很多人却把他的行为理解成“一个中年偷窥男在资产阶级审慎的欲望里不能自拔的临床表现。”

    弗吉尼亚似乎是当时那个世界上唯一理解他的人,马斯特一见到她,凭借男性本能就立刻嗅到了她的价值(也许这并非史实,但我一向在历史和传奇的硬币两面,选择传奇。)《爱爱大师》里的马斯特由我最喜欢的演员Michael Sheen扮演,他演技之赞,竟然让我一下子把他之前演过的所有角色全都付之一炬,只剩下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马斯特。

    马斯特虽然非常冷静,执着,对拯救病患充满了使命感。也不会像那个时代的一些白人医生那样对黑人区分对待。但他同时也是一个超级工作狂,一个感情的吝啬鬼,一个背负着童年被父亲虐待的心理重荷,而不敢承担父亲角色的胆怯的男人;此外,他的自我膨胀到外星人都无法侵犯的程度。他隐瞒自己精子成活率低的事实,让第一任妻子十多年来都生活在“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不是完整的女人”的痛苦里;他的性实验的参与者,虽然被标榜为“普通人”,但大部分具有高学历,能在旁人的注视下自丨慰,还能与任意的陌生对象迅速交媾——虽然之后他和弗吉尼亚的合著《人类的性反应》(Human Sexual Response) 和《不良性行为》(Human Sexual Inadequacy)上了时代周刊,成了畅销书,并被翻译成了30多种语言,但参与实验者的不凡背景,似乎仍旧难以让他的反对者相信,那些更普通的人,或者说普罗大众,会真正得益于他的研究成果。而马斯特对于同性恋是疾病,需要治疗,以及艾滋病会通过不洁物品传播这一类言论毫无疑问,这点是他的致命伤。

    万幸的弗吉尼亚从此得到了一份让她热血沸腾的事业和显赫的名声,不幸的弗吉尼亚从此却与爱情挥手告别。

    弗吉尼亚几乎拥有一位现代女性所应具有的一切,美貌,性感,思维独立,精力充沛,而且像马斯特一样野心勃勃。在《爱爱大师》里,她被她的前夫,那位玩世不恭的乐队领班形容为“和她爱爱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她的魔力在于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在50年代,她就玩起了“friends with benefit(抱友游戏)”,她可以和对她痴迷不悟甚至发誓要娶她的年轻医生上丨床,却坚决不留宿,可以做他的朋友却绝不做他的情人;和马斯特一样,她认为性和爱也可以截然分开;她跑去学解剖,她的导师嘲笑她,你用你的途径(身体)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还要来考学位?她说我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免有朝一日有人像你这样嘲笑我。结果她成了该导师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然而这么冰雪聪明的弗吉尼亚却陷入了“马斯特的怪圈”。从1957年到1971年,马斯特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仍是有妇之夫,弗吉尼亚工作之余,是马斯特太太的好朋友。然而弗吉尼亚却在马斯特“为科学献身”的游说下,和他保持了十多年的实验室性关系,“我们之间的性,纯粹是为了科学和实验的需要。”马斯特在一篇采访中强调。这不禁让人感叹,弗吉尼亚的这十多年,是如何度过的呢?《爱爱大师》在此用了一个轻描淡写的手法:有一天,当弗吉尼亚和马斯特做完实验,穿戴完毕之后,弗吉尼亚提出一起到餐厅就餐,马特斯却很客气地推辞了:“不啦,老婆还在家等着呢。”语调之淡定,无疑是在与一位同事对话。假如他俩的第一个性十年,确实如马斯特的访谈所说,是在实验室里,全身挂着各种仪器度过的,那么弗吉尼亚总该从中醒悟到了一点什么吧?然而她似乎却没有;又或者,她并不介意他的冷漠,因为她所要的并非,或者,并不只是他的爱;假如真是如此,那么一开始推崇女性解放的她,到头来却和那些把婚姻当做交易的传统女人也并无本质区别:婚姻=事业上的安全感=名誉。

    总之,1971年,弗吉尼亚嫁给了马斯特,这是她一生中经营得最漫长的婚姻,直到1993年。这段婚姻幸福与否,现存的文献难以窥见一斑,冷暖只能自知。

    然而在1992年的圣诞晚宴上,76岁的马特斯却突然宣布,他要离开弗吉尼亚去娶一位寡妇,一位被他称为“一生最爱”,且自1938年始,就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据说他和这位寡妇之前曾在一起度过了一个短暂的夏天。1993年,马斯特和弗吉尼亚离了婚,第二年,他们的实验室关闭了。弗吉尼亚的晚年是在她的两个孩子的照顾下度过的,她一直活到2013年的7月。她离婚后曾经坦白过:“我和马斯特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纽带;” “除了我的孩子们之外,几乎没有人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我再全身心地去爱了。”

    弗吉尼亚和马斯特花了三十多年在实验室里建立的性测量体系,虽然获得了许多革命性的成果。而他们各自却在相当漫长的人生里,像是永远走不出医院的病人一样,默默地和情感上的残缺以及这种残缺带来的阴影作战着。

    (王梆,驻英特约记者和作家。特约专栏,未经允许,不得转载。本文不代表本网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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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国式的乏善可陈的爱情生活

    中国式的乏善可陈的爱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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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式的乏善可陈的爱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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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算出香奈儿五号免税后和国内柜台的差价是多少,却不能计算出爱情的寿命还有多少年。用奢侈品巩固的土豪爱情,怎么看怎么假。

    <我始终觉得要用奢侈品来巩固的爱情,就像土豪的大奶二奶们手上戴的巨人钻鸽子蛋,怎么看怎么假。有时候我真不明白,她们要这些玩意干嘛?她们又不是汤唯,人家可以在《晚秋》里说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素颜出镜还美得惊为天人,人家还可以把那些名牌包包全都扔掉带着孩子净身出户(《北京遇上西雅图》)。而我们这些土豪的大奶二奶们,好不容易挤进了国庆海外扫货团,对那个国家是君主制还是君主立宪制都搞不清楚,两腿一蹲,拉完几吨钞票,换回几盒化妆品和几个包包就回来了,逢人还做出一脸有喜状,让你尖叫让你猜。

    英国首相卡梅伦问:“怎样才能吸引中国人啊?”

    答:“让维斯菲尔德购物中心(Westfild)在伦敦遍地开花!”

    你能计算出香奈儿五号免税之后和国内柜台的差价是多少,却不一定就能计算出你的爱情寿命还有多少年。

    从中国人那种“爱我就要舍得为我掏”的恋爱投资观,看中国式的爱情,就觉得它离杯具不远了:“网友担担面爆出自己一个月恋爱平均消费3000元,他说,自己和女朋友在沙坪坝租了个房子,月租加水电气上网费要1100元(在北京可以在六环外租个一居室),为女朋友买衣服一个月500元,朋友聚会一次100元左右。而为了浪漫,他和女友平均一个月会去吃一次大餐,看1到2次的电影,时不时的给女友买些礼物,有时候周末会去玩杀人游戏,遇到学校放假,还会和女朋友去外地走走,这些要花费1300元左右。”

    难道平均一个月吃一次大餐就很浪漫吗?想想唐朝年间的薛平贵和王宝钏,住在柴门进风瓦檐漏雨的寒窑里,过着等和尚一敲钟便去寺庙里讨斋粮的生活。就这样两人还能没心没肺地厮守着,用那些“书中自有千种栗,寒窑里自有颜如玉”的风凉话来取暖,好像世上除了他们没有谁更快乐一样——可惜现在到茶楼听折子戏,或者到剧院听京剧的小盆友几乎绝迹了,不然我会隆重推荐京剧大师谭小培的录音版本,在那委婉古朴的谭派唱腔之后,我相信你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浪漫。

    经过了三年饥荒的人忘不了猪油饭,曾经用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兜女朋友走100里山路回家看奶奶的人忘不了初恋,白富美王宝钏忘不了穷书生薛平贵,而穷书生薛平贵誓死也不会为了一辆豪车就在丈母娘面前下跪……可见,古典的不一定就是腐朽的,浪漫不一定非要花钱。

    最近回国,看到邻居家大办婚宴,无意间听到两个八零后的小两口盘算着要摆多少桌才能在礼金中净赚一把,我就似乎看到了他们的未来,那将是一种怎样乏善可陈的爱情生活呢?

    接下来他们就可以用这笔钱买一辆红咚咚的奥迪,加入黄金周的塞车队列了!接下来他们就要找厕所了,但是远在加油站的厕所离塞车地点还有半个多小时,所以他们就只能把尿尿在高速公路上了。男的看到妻子尿成那个样子,却又不忍弃车而去,心里顿时升起一股自哀来,接下来他们就莫名其妙地吵了起来。女的说我都说过了我们应该参加美国七天游旅行团,你就是不听!如果我们现在美国的话,就不会在这里当众脱裤,丢人现眼了!而且你知不知道,Coach的包包,在西单要2000元,在美国还不到100美金!男的说,你上个月不是已经在XX代购那里买了几个包嘛?!然后女的就把红嘴唇撅了起来。男的见状不妙,刚想安慰。女的就声调凄厉地哭了起来:“我在网上代购的几乎都是你的东西,我有给自己代购过什么吗?不就是几个包包吗?你看你腕上这块雷达表!比我十个包包加起来还贵三倍!” 然后男的就拿出杀手锏:“恩啊,恩啊,宝贝,别吵了,给咱俩来包方便面吧!先顶顶肚子,等会到了目的地,我就请你吃大餐!说吧!你都爱吃什么?龙虾?乌龟?深海鱼?”

    (文/王梆 作家、影评人、纪录片导演。特约专稿,未经允许,不得转载。本文不代表本网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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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写给在约炮的路上步履蹒跚的女纸

    写给在约炮的路上步履蹒跚的女纸

    女性约炮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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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给在约炮的路上步履蹒跚的女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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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神和黑木耳们晚上在约炮的路上前仆后继,白天却摇身一变成了跪求领养的白富美和绿茶婊,就是这个社会所呈现一个典型的分裂现象。

    <伍德胡迩出生的维多利亚的年代,穷苦人家的女孩子只能嫁给隔壁村那个驼背的土豪大叔,因为他是小农庄主,且有两头骡子和一旦米,所以伍德胡迩才要反抗,要反抗就要表现激进,所以她才会口出狂言,但是现实生活里,她却是典型的一对一两性关系的实践者,平生只结过两次婚,后来意识到“自由爱爱”,至少在那个年代,还是一种乌托邦,她就全身而退了。打着反对婚姻约束,追求男女平权和性自由口号的“自由爱爱运动”,从18世纪断断续续地发展到20世纪80年代初,也随着艾滋病的出现和嬉皮士们回归正统家庭生活的浪潮,而慢慢销声匿迹。

    今天看来,自由爱爱运动和约炮的区别也许在于,前者很清楚男女平权的政治主张,吸引了许多著名的女权主义先驱;而后者,仅从字面上看,比如西人管约炮叫做:“casual sex encounter(随意的艳遇)”, “no string attached(无牵绊的性关系)”, “Friends with benefits(可以上的朋友),“Hookup” (勾搭)”等等,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更像是一个纯粹的动作指令,和约炮的”炮”字一样,强悍,生冷,干硬,中性,强调的是游戏的规则本身,缺失的则是女性在此中行为中的角色魅力,以及“自由爱爱”里那种曾经豪情万丈的理想主义。

    有人虽然要立志做一根无私的黄瓜为女性服务,但是在其撰写的约炮攻略里,却把重点放在怎样才能花最少的钱约到最多的炮,以及怎样才能迅速地金蝉脱壳之上。可见在他们仍无法将约炮对象和他们的(未来)伴侣作为同类物种,在心理上平等对待,虽然这两者都是女性。这些攻略也许还暗示了,在约炮行为中,他们更多考虑的是打炮的性价比,这和推出各路约炮神器的商家们的考虑是一样的。总之,对大多数人来说,怎样才能用最经济、最快捷、最便利的方法解决空窗期的性饥渴,是约炮的首要目的。而遗传社会学显示,男性显然比女性更容易适应这种经济模式。

    英国达拉谟大学教授安妮·坎贝尔(Anne Campbell)在她的一篇研究中指出:“目前,大部分的女性其实还不能像男性那样完美地适应约炮之类的短期性关系。因为对她们来说,寻找长期而稳定的性伴侣,不管是否出于自愿,已经形成一种世代相传的使命,这使得女性在求欢时,更偏爱质量而非数量。即使她们为了纯粹的生理需要,压抑这种世代相传的使命意识,事后也很容易产生负面和阴霾的情绪。研究指出,这些负面的情绪包括:并没有获得预期的性满足感,觉得自己被当成性工具利用,担心自己的名声被损害等等。最为普遍的负面情绪是,很多女性表明虽然并不在意和对方相处的时间之短暂,但没有得到应有的欣赏和尊重,却让她们倍感受挫。

    可见,女纸们再激进,却也不得不承认,她们仍得在一个男性主导的社会里玩约炮。女神和黑木耳们晚上在约炮的路上前仆后继,白天却摇身一变成了跪求领养的白富美和绿茶婊,就是这个社会所呈现一个典型的分裂现象。

    此外,研究表明,女性约炮后感到伤心,还和她们无法正确地了解自己的身体和心理需要有关。性学家尼基·歌德坦斯(Nikki Goldstein)说道,女性万一在约炮关系中越界,比如发现自己“爱上”那个人,游戏就会变得不再好玩。尼基认为,女性在约炮之前,首先要了解自己的身体,因为女性在约炮中产生的荷尔蒙和在恋爱关系中产生的荷尔蒙是一样的,因此必然或多或少地,会将某种制造荷尔蒙的情愫带入进去。尼基的研究暗示,那些习惯了先收几封情书,再看几场恐怖电影,且硬要到海边吹灯拔蜡看日出的女纸们,即使有强烈的身体需要,也应顾忌自己的心理需要为先。

    在斯坦福大学的最近的一次公开课上,保拉·英格兰(Paula England)教授以《阐释约炮》为题,针对那些在大学里开展的约炮关系,讲述了她的看法。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在YOUTUBE上看到完整的讲座视频。保拉教授提供了几项调查数据,读起来颇耐人寻味:“在第一次约炮中,只有11%的女性,和31%的男性感受到性高丨潮。在第四次约炮中(如果约炮对象还是同一人的话),这个数字上升为,有33%的女性和64%的男性感受到性高丨潮。而在稳定的,以爱情为基础的日常性关系中,则有85%的男性和68%的女性,感受到性高丨潮。”

    (文/王梆 作家、影评人、纪录片导演。特约专栏,未经允许,不得转载。图文无关。本文不代表本网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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