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从审美层面,我们都爱杀人犯
[lm_byline]杀人犯在爱情故事里起到的是一个放大镜的作用。人的脆弱,因为杀人犯而放大;人的善良,因杀人犯而放大;人的温柔,因杀人犯而放大;人的无奈,也因为杀人犯而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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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性说爱中文网特约专栏)在铺天盖地的白银连环杀手落网的新闻中,我看到一个小细节:杀手沉默内向,爱去舞厅。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有点文艺情结的杀人犯,尽管在今天去舞厅是一种四五线城市特有的文艺。
在电影史上,杀人犯是一种有如深渊般魅惑力的情欲对象。而当我打下“杀人犯”这三个字,最先想到的是妻夫木聪、深津绘里主演的电影《恶人》。
妻夫木聪演一个土木工,他跟有点爱慕虚荣的保险公司推销员满岛光通过相亲网站开始交往。但满岛光当着他的面,转投大学生冈田将生的怀抱。一气之下,妻夫木聪杀了满岛光。杀人犯妻夫木聪又通过网络认识了由深津绘里扮演的服装店女店员,两颗深陷绝望的心灵踏上旅途。
在旅途中,妻夫木聪告诉深津绘里,他杀了人。但深津绘里在震惊错愕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在这一段无望的爱情里,无法自拔。她的决定是和杀人犯在一起。苍天在上,你会爱上一个杀人犯吗?这里的合理性在哪里?答案在深津绘里的这番自白里。
第一次和妻夫木聪在小旅馆云雨初尝之后,她说了这么一番话:
“来这边的路上,有家在甩卖的鞋店对吧,沿着那一直走,就是我念的高中,再前面一点,是我念的小学和初中。现在上班的地方,也在那条国道边上,仔细想想,我居然完全没离开过那条国道,只是在那条国道上来来往往。”
这是一个被空间的局限所束缚的女人,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国道这一方寸之地,她渴望有一个人可以带她逃离这种让人窒息的生活。>p <她还是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在电影里,出于票房的考虑,起用了大美女深津绘里。但在吉田修一的原著小说里,这个人物就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恋爱经验匮乏,只能通过相亲网站在虚拟世界里寻觅真爱。
再者,她是一个服装店的小店员,发达资本主义社会里下层阶级的一员,前途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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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妻夫木聪出现了。在他俩坐车兜风的路上,深津绘里说:“我从没想过会和清水这样的男人一起坐车兜风,一个染着黄头发的人”。在一个封闭的小镇上,一个青年的黄头发是某种叛逆、流离的标记。故作矜持的深津绘里显然被沉默寡言的妻夫木聪身上的那种边缘气质吸引了。>p <这就是杀人犯们与生俱来的致命诱惑,ta们是我们心头的一道伤口,但同时是这道伤口的一剂解药。爱上一个人杀人犯,然后与他亡命天涯,或许也胜过在这条波澜不惊的国道上日复一日,最终日暮穷途地过完一生。和妻夫木聪的这段亡命之旅,是深津绘里生命中的一个暂停键,同时也是一个惊叹号。
当得知妻夫木聪的犯罪经历后,肉体与爱欲都有了不同的意义。每一次爱爱,都变成终将到来的诀别前的仪式,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经此一别,唇齿相依。而这两个人的这段感情,也变成那句英国谚语:瞎子领瞎子,寻找光明。
当然,在电影里,妻夫木聪这一类沉默敏感的杀人犯往往只能对深津绘里这样涉世未深的女孩构成吸引力。但另一类杀人犯,却无比温情。在《情动假日》,小镇上的单亲母亲,中年妇女凯特·温丝莱特爱上了突然闯进她生命里的在逃杀人犯布洛林。与妻夫木聪的柔弱敏感相比,布洛林完全扮演了这个丈夫长期缺席的家庭中的顶梁柱的角色。他健壮、能干、勇敢而且温柔,这一切足以抵消你对他的犯罪记录的恐惧。可以说,布洛林这个杀人犯是爱神和死神的结合体。在审美的层面,一个杀人犯的天使一般的温柔会腐蚀我们赖以维系的善恶分界,并最终将我们建立在道德和法律上的铜墙铁壁通通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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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作品偏爱讲述杀人犯的爱情,因为杀人犯的爱情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不可能性。这是文艺作品里最通行的爱情书写法则:以爱情的不可能来书写可能,或者说在不断的否定过程中为爱情正名。而杀人犯在爱情故事里起到的是一个放大镜的作用。人的脆弱,因为杀人犯而放大;人的善良,因杀人犯而放大;人的温柔,因杀人犯而放大;人的无奈,也因为杀人犯而放大。是ta们代替我们打开人性中最暧昧最灰色的地带。
当然,这样的爱情通常只能发生在想象的、审美的领域,在这样一个层面,人人都爱杀人犯,但想象的、审美的体验一旦在现实生活中扎根,很可能会是一场灾难。
(文/ 沈河西,华东师范大学文化研究硕士,热衷于以文化研究的视角分析探讨当代中国的性/别问题。澎湃、第一财经等媒体自由撰稿人。)>p <(原题:她们为什么爱上杀人犯?特约专栏,未经允许,不得转载。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
杀人犯是一种有如深渊般魅惑力的情欲对象,欲望一旦被激起,可能就会无限蔓延,最终陨灭。我们该如何对待自己的情欲?推荐阅读:主妇们被忽视的欲望>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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